「你瘋了?」他聽到了顧立言的聲音,顯得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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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賭鬼,你說贏,就一定會贏,對不?」楊祥有點洋洋得意,自從和對方簽了合約之後,自己變成了對方的附庸,對對方的說話必須言聽計從,現在給了他一個反抗的機會。
賭桌上其他人的眼睛都望向楊祥,而荷官則正在計算放在桌上的錢是不是已經超出了容許投注的最高限額。: i% ?0 J! _;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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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楊祥身邊的那個女郎,並不知道楊祥正在顧立言的默默交談,她只看到楊祥把所的錢推出去,本來緊繃的臉露出了笑容:「瘋子。」她白了楊祥一眼,口中說道。& ^ l# ~"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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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祥見到對方有回應,不覺樂了:「怎麼樣?跟我瘋一回?」他望着對方說道。
女郎笑了一笑,也把自己眼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放到閒的位置:「我偏不信,就和你賭一把。」
由於女郎把自己的籌碼也推了出去,莊、閒兩邊的投注額拉平,變成沒有超出賭場的規定上限。
女郎這樣把籌碼一推,在本來人不太多的貴賓廳又引來一陣騷動。其實,以貴賓廳的賭注來說,這兩個人所下的注碼並不算很大,一些豪賭的賭客,一次下注百萬元也並不罕見,不過,以一般的賭桌來說,用這種近乎生死相搏的方式對賭,卻難免引起人的好奇,何況對賭的其中一方是一個美麗的少婦。7 R% v5 o8 Y5 n-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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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人都擠到了這一張賭桌,目光盯住了眼前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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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祥現在是下注「莊」最大的投注者,少婦則是下注「閒」家的最大投注者,由於兩人相鄰而坐,荷官在派牌之後,按例先讓閒家開牌。' n% D/ d3 U+ ?/ o% ]( ~
少婦接過荷官送過來的紙牌,她並沒有如一般賭徒般把牌壓在桌上再慢慢打開,而是兩手各拿一張牌,同時向外翻出。
「七點。」荷官說道,女郎揭開來的牌,一張是十,一張是七,兩者相加,正好是七點。楊祥此時亦已拿到了荷官送來紙牌,他有一種的衝動,和女郎一樣,也是兩手各拿一隻牌,同時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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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家六點。」荷官宣布,楊祥揭出來的是兩隻三。按照牌例,閒家不必博牌,而莊家則必須博一張牌。
荷官很快便派了另外一張牌到楊祥的前面,目前牌面上的牌,他贏輸的機會應該一半一半,如果是正常的賭博,楊祥這時的心情一定十分緊張,不過,他現在卻表現出信心滿滿。 (三十)
那是因為楊祥知道,賭鬼就在他的身後,那隻戰無不勝的賭鬼,怎麼可能會讓他輸掉呢?! ~) O) y; ~# M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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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牌向外面一翻,牌打開了。一看那一張牌,楊祥口瞪目呆,那是一張「皇后」,在「百家樂」賭桌上,算是十點,也就是說,他現在加起來還是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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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勝。」荷官已經公布了結果,同時把楊祥那一大堆的籌碼沒收。
楊祥坐在桌旁,呆若木雞,他實在想不到,這一局自己竟然會慘敗,這個甚麼賭鬼,怎麼一點用處也沒有。+ O; m- W" j: l2 ?
「你在搞甚麼鬼?」楊祥心中狂怒,在咒罵着,只是,他卻不能說出聲來,怕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因為如此,他的面孔脹得通紅,他的目光注視四方,只見所有圍觀者的面上都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那種目光的確令人難受,剛才他還有十幾萬元,現在,卻只剩下了那一個五百元的籌碼和眾人冷嘲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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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賭五千元,你偏偏要逞英雄。」這時,他聽到了耳邊響起顧立言的聲音,同樣帶着冷嘲熱諷。) I9 ]) B6 g: L, b'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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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賠償。」楊祥大聲一吼,這一次,他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發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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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吼叫,使全場一時靜了下來,接着,是一陣的爆笑。0 I) [7 g; J( G8 u I
「這小子輸懵了吧?哈?叫賭場賠償?」有人在指着楊祥哈哈大笑,在賭場中,賭客一下輸光幾百萬甚至過千萬也常出現,但聽到有人輸錢之後,叫賭場賠償,卻未免是天下奇聞。9 J3 h8 f4 u7 R, u' J* h) X
楊祥這一吼之後,才覺得自己失儀,他本來是叫顧立言賠償,但這一吼,卻變成了好像是向賭場叫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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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賭場的糾察已經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開腔道:「先生,想在這裏搞事嗎?」他的語氣惡狠狠。& Q: ^4 A5 R6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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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祥心中慌亂,連連擺手,「不,我不是叫你們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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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又引來另一次爆笑:「看來這個人真是瘋了。」有人叫道。4 X l3 D: E& M. `6 E& ~5 U: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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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婦這時開腔了:「你不是叫賭場賠,那是叫我賠吧?」她的語氣斯文,不過,卻帶着咄咄逼人的味道。9 x! ~( a" ^/ [$ F( l$ C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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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祥不知如何應對,他的心中一陣慌亂:「不,不,我不是這一個意思。」
! C( r/ w5 X0 U+ r" O「輸不起就不要豪賭。」女郎冷冷地說,她由收回來的那堆籌碼之中,拿起了一個一萬元的籌碼,扔到楊祥的面前:「回家睡覺去吧。」: A7 H6 {1 q8 K3 k% R) `! J* [6 P) I! d
楊祥呆在當場,他現在恨不得眼前出現一個地洞,可以讓他馬上躲進去,望着那個在面前的一萬元籌碼,他不知應該如何。9 O: v$ t) C! Z3 s) x! b* ~
「下注吧。」這時荷官又已經開始招呼各人下注,楊祥一言不發站了起來,只是拿回那個屬於自己的五百元籌碼,走出了人堆。; B0 g; T" {1 j9 x/ Y0 n. ]$ X3 u'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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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白了他一眼,也不理會他,她把那一萬元籌碼扔到了賭桌中間:「拿去,小費。」她說道。
荷官們有點驚訝,不過,依然連聲道謝。% i& X! B( t4 w" \% E' X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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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祥已經離開了貴賓廳,走出賭場,來到外面,一陣清風吹來,人也清醒了很多。5 C& I( u7 R: h- C( X S
「喂。你在身邊嗎?」他問道,當然是問那賭鬼顧立言。+ Z; o- H3 U2 H( |/ @
「當然了,你的命是屬於我的,我怎能不在你左右?」顧立言的聲音十分輕佻,帶着得意。
「我的命是你的,你現在就拿去吧。」楊祥賭氣地說。簽了那份合約還不到幾個小時,他已經感到由衷的後悔,這一隻冤鬼,現在就纏在自己的身邊,更不時提醒自己,他的命已經不屬於他本人。6 |0 F# m/ }( w- I- f
「哈,還生氣呢。」顧立言笑了起來:「別那麼小氣,好不好?我叫你賭五千,你自己卻去豪賭,那關我甚麼事?錯在你呀。」) h8 ]! F; y% M e
楊祥一時為之語塞,的確,自己不聽對方的說話在先:「你不是要吸引那一個女人注意嗎?我不過是幫你的忙。」他強辭奪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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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算你幫我的忙,我也有我的計劃,你以為對方這麼容易到手?」顧立言的語調變得認真起來。
楊祥此時的好奇心又起:「這個女人是甚麼人?你要我認識她的原因何在?」4 r( r4 q$ l; ~7 F: U0 k2 C: |
「那可是我的秘密。」
「如果你想我合作,你便應該告之我一切,這樣,我才會好好和你配合,否則,我既然命在你手,最多就是把一條命給你好了。」楊祥聽見對方語氣轉軟,他便變得強硬起來。0 X, s& p8 j8 w6 @8 \3 y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蠢人,有點小聰明,在公司裏面,雖然職位不高,不過,上司對他印象也不錯,很多人都說,他留在公司裏面的話,會有升職的機會,他卻因為認為自己有賭運而離開,現在悔之已晚。雖然如此,他並不後悔,總認為以自己的聰明,會有富貴起來的一天。
! c+ j" Y9 z$ p這次遇上了這個賭鬼顧立言,他最初以為是檢了大便宜,但接着看來,卻反而變成了對方手中操縱的工具,心中十分不快,現在知道對方其實有求於自己,他的想法又不同了。1 C5 f! u. _' b) p& Q, V-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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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言的聲音停了一會,顯然是在思索着,之後,他說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而且,我還可以答應你,你能夠替我完成這一件事的話,我可以取消我們之間的合約。」8 N; e ~2 c1 x' D" a
聽見對方如此說,楊祥心中大喜,這一回,輪到自己採取了主動。* z5 `6 H4 H! k8 o.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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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女人名字叫做衛思思。」顧立言說道:「她其實是我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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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顧立言這樣說,楊祥覺得奇怪:「你的老婆?」聽顧立言的聲音,應該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而剛才見那一個女郎,最多不過是二十六、七歲,兩者年紀最小相差二十多歲,雖說現在老夫少妻很普遍,不過,對方一下子這樣說出來,楊祥覺得難以接受。
「她不是我今生的老婆,是我前世的老婆。」顧立言補充說 。( d- Q! P; Z2 S, T
「前世的老婆?」楊祥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不過,馬上又釋懷了,既然有賭鬼,那麼就有所謂今生來世,對方是他前世的老婆又有甚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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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前世的老婆?她自己也不知道吧?」楊祥追問。
「當然不知道。」9 r9 Y3 i9 x8 R5 t,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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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你前世老婆,今世她已投胎做了另一個人,甚至可能已經嫁了另外一個老公,那就和你的前世夙緣應該已了,你還纏着她幹甚麼?」楊祥問道。他對於這些甚麼今生來世,其實不大了了,也半信半疑,不過是根據自己的理解提出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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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對這些挺熟悉,哈。」顧立言的聲調又恢復了諷刺。
楊祥沒好氣地說:「好了,就算她是你前世的老婆,你現在要我做甚麼?」( l9 t5 x1 M/ l e& [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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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引誘她,和她上床。」顧立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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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祥被對方的話嚇了一跳:「甚麼,你說的可當真?」' R h5 J0 d5 h- |# J$ c5 m.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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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顧立言語氣肯定。" H1 }: U& L8 A/ k# s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一個男人竟然叫另外一個男人引誘自己的老婆上床,自己給自己戴上綠頭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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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她長得如此漂亮,和她上床不是明益你?」顧立言問道。 (三十三)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楊祥有點不值對方的所為:「對方是你的老婆,你卻叫我和她上床,雖然,我也說不上是甚麼好人,不過,這樣沒有道德的事我可不幹。」0 V/ n8 d+ K2 w& U+ V2 o#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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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一個好男人。」顧立言冷笑道:「你這樣爛賭,連老婆也不養,不也等於把你的老婆推到另一個男人的懷中,自己給自己戴上綠頭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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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刺中了楊祥的心,他對於老婆其實還有感情,正為自己的嗜賭而耿耿於懷,他再賭的目的就是要贏一大筆,把輸去的贏回來,使到自己可以向老婆有個交代,重回老婆的身邊,(當然這只是他一廂情願。)對方的說話,卻戮穿了他心中的弱點。1 J A ]1 @2 L/ \3 E
「你、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也不說你了。」顧立言顯然感覺到楊祥的憤怒,語氣又變得溫和起來:「我這樣說吧。」他頓了一頓:「雖然是你和她上床,不過,實際上真正是我和她上床,只不過是利用你的肉體,這樣說,沒有違背你的道德觀了吧。」& U E. K, [3 l+ x3 @) |
「你的意思是……」楊祥一時未能理解對方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到你真正和對方上床的時候,你的靈魂到時會暫時離開你的身體,我的靈魂會借用你的肉體和對方交合,當然,你不用擔心,事後,我會把你的肉身交還給你,而我們之間的合約也同時結束。」" `" C, [& q1 I" c& {5 w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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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祥覺得整件事很荒謬古怪,不過,如果顧立言真的是對方的丈夫(雖然說是前世,到底仍是她的丈夫。) 那倒也不能說是不合道德。
「這件事行得通嗎?」雖然如此,楊祥卻不無疑慮:「如果你借了我的身體不還,豈不是到我變成遊魂野鬼?」
顧立言想了一想:「你的擔心也不是毫無道理,這樣吧,我們之間再簽一個補充協議,寫明我用你的身體和衛思思發生關係之後,一定要把肉體交還給你,如何?」& J5 [7 b; n5 d: k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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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得通嗎?」4 p7 r( @1 W) Y# L3 R! y3 i6 V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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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顧立言說道:「還有,協議上你還可以多加一條,在你履行了這一協議之後,我會替你再贏一次大錢,使你不僅可以還清債務,還有足夠的錢回到你老婆身邊,這樣你可算佔大便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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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這一個提議,對於楊祥來說可是極大的誘惑,按照原來的協議,他現在的命已經是屬於顧立言的了,履行新協議之後,他不僅可以取回自己的性命,還可以得到一大筆金錢,還有,他所要做的事不過是利用肉體和一個美麗的女人做一次愛,這有甚麼損失呢?(三十四)
對方的這一個提議,對於楊祥來說可是極大的誘惑,按照原來的協議,他現在的命已經是屬於顧立言的了,履行新協議之後,他不僅可以取回自己的性命,還可以得到一大筆金錢,還有,他所要做的事不過是利用肉體和一個美麗的女人做一次愛,這有甚麼損失呢?- O+ R% i: D, l- K3 H+ |- c4 a$ k R%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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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是說,贏回來的錢只可以使用二十四小時嗎?」他想起了顧立言的說話,再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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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形下是如此。」顧立言說道:「但是,如果經過一些處理,這些錢是可以永久保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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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楊祥覺得再沒道理不和對方合作:「那我們再起一份協議吧,是不是仍照剛才的做法?」
「不錯,不過,要到明天晚上九時才可以再到有關的大廈去燒掉。」" s5 v) ]9 A. })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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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祥馬上取出了紙筆,把新的補充條件寫上,再放回自己的口袋之中:「現在怎麼辦?」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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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顧立言笑道:「當然進去贏一些錢給你今晚花,要不然,你明天怎有心情和本錢再賭。」
楊祥想轉身再返回賭場,「到另一個賭場去吧,今天晚上你不宜再碰到衛思思了。」顧立言說道。- v6 _& {1 \3 q4 W. S' {3 G* L+ f
躺在床上,楊祥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昨天晚上到了另外一個賭場之後,顧立言在旁邊加以提點,結果,他又贏回兩萬多元,直至凌晨六時才在酒店租了房間住下。
不過,躺在這家五星級酒店軟軟的睡床之上,楊祥卻一點睡意也沒有,顧立言所說的一切,在他腦海中翻滾。
這一件事實在離奇,顧立言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那一個叫衛思思的少婦,又是否真的如他所言,是他前世的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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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祥坐了起來,看看手表,已經是中午十二時,他覺得肚有點餓,於是起床到浴室洗澡,穿回衣服之後,到外面吃午飯。
白天是他回復自由的時間,顧立言不在他的身旁,使他有一種放監的感覺。在酒店的餐廳之中,他點了最名貴的安格斯牛排,又叫了一枝最佳的葡國紅酒,一個人自斟自酌起來。' B9 _1 f; v! F4 O;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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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到底有甚麼好喝?」呷了一口紅酒之後,他的腦中想道,比起喝慣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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